股顺网上海市首例“炒股机器人”非法荐股案件判决 “炒股机器人”开发者获刑！

　　日前股顺网，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钟某涉嫌非法经营罪、侵犯著作权罪一案作出终审裁定，明确“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本裁定为最终裁定”。至此，由静安区检察院依法出庭支持公诉的本市首例利用“机器人炒股量化交易软件”实施非法荐股及侵犯著作权案画上句号。

　　本案中，S公司及实控人钟某未经主管部门批准，通过运营APP、线上平台，向客户推销“区间套利”“DIY炒股机器人”等功能，非法提供个股买卖时机、推荐具体股票等证券咨询服务。同时，他通过购买被告人韩某编写的程序，突破证券交易软件技术性保护措施，非法接入证券公司服务器，调用其交易通道，并向客户收取接口使用服务费。

　　非法荐股，量化交易软件“黑入”券商平台

　　2011年7月，钟某和宋某等人（另案处理）共同创立S公司，钟某担任CEO，作为实控人管理公司一应事务。S公司主要从事互联网软件产品的开发和服务，制作发布了一款股票量化SAAS软件。

　　开发之初，S公司因缺乏相应的证券资质，且和证券公司没有建立合作，客户仅可以使用APP进行股票数据分析和模拟盘操作。在得到数据和分析结果后，客户还要到券商平台“买入卖出”，并不方便，因此用户较少。

　　为摆脱经营“困境”，S公司通过网络找到“黑客”韩某，购买了一款由他自主编写的程序。通过该程序可以突破某证券交易系统安全保护措施，调用其交易通道，帮助量化交易软件接入相关券商设施，在APP就能实现证券账户的量化交易。此后，韩某持续提供程序更新服务以帮助应对系统升级。

　　非法接口创建后股顺网，该团伙对APP的DIY炒股机器人等增值服务功能进行了优化。DIY炒股机器人是公司独创的一个交易模式，客户购买人民币28800元（以下币种均为“人民币”）的VIP服务后，便可在软件系统中结合公司提供的数据、模型和参数，确定自己的购买“赛道”和资金分配方案。计划启动运行后，一旦触发计划中预设的条件，软件会快速帮助客户买卖对应的股票。

　　2023年4月，为证券公司提供网上交易软件服务的企业到公安机关报案称，多家证券公司反馈，网上交易系统有外挂非法接入的情况，存在非法买卖股票行为。2023年7月，钟某、韩某等人被公安机关抓获。

　　引导侦查，协力锁定多节犯罪事实

　　案件移送到检察机关，面对检察官的讯问，钟某坚称，自己开发的DIY炒股机器人是根据客户自行设定的计划，帮助客户筛选并买入其想要的股票。在钟某看来，购买策略均由客户拟定，软件仅仅起到数据分析的作用，不存在荐股的行为，因此公司经营也不需要相应的资质。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检察官张冬莹认为，公司在软件内为客户形成证券投资的策略量化交易模块，以及在选股模型形成过程中所做的分析、筛选，看似基于客观数据，但机器人算法、适用股票交易“理论”等均由公司单方面选取，适用不同分析方法形成的选股模型会得出不同结论。这就意味着，客户看似可以自主设置部分参数，但起到的作用较小，而由公司提供的选股模型则在选股中起到决定性作用。公司开发选股模型的行为，应当认定为推荐行为。在没有相应资质的情况下，向使用DIY炒股机器人大量客户群体收取高额会员费，已经涉嫌非法经营罪。

　　2023年8月18日，静安区检察院依法对钟某批准逮捕。

　　在审查逮捕阶段，检察官还发现，该公司的VIP会员分为8800元和28800元两个档位股顺网，其中软件会向8800元档位的会员提供“区间套利”等服务。所谓“区间套利”，即指该软件会根据股票若干天的涨跌等情况计算参考值，为客户推荐个股买卖时机，或直接提供策略交易和量化交易，助客户完成量化投资。此外，如果客户对软件预设的买卖算法和模型不满意，还可以联系对口的客服人员，由客服人员根据经验进行分析推荐。据此，检察官制发补充侦查提纲，引导公安机关将进一步侦查的重点放在不同类型的增值服务，进一步查明犯罪事实。

　　数罪并罚，厘清事实罚当其罪

　　2024年1月18日，公安机关以被告人钟某涉嫌非法经营罪向静安区检察院移送审查起诉。

　　公安机关依法查明，2017年7月至案发，S公司通过运营线上平台，向客户推销“DIY炒股机器人”“区间套利”等股票交易产品，并非法提供个股买卖时机和具体股票推荐等证券咨询服务，从中牟利，非法经营数额共计人民币3000余万元。侦查过程中，公安机关还查证，从2019年7月开始，该公司还向适用量化交易软件直接进行交易的客户收取接口（即非法接入券商的通道）费用，共计300余万元。

　　检察官张冬莹认为，S公司将从韩某处购买的外挂程序编写至其公司程序中，并在公司服务器上部署运行，使得S公司账户能够突破券商软件的相关技术保护措施，非法接入证券公司服务器。该行为符合刑法第二百一十七条第六项“未经著作权人或者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人许可，故意避开或者破坏权利人为其作品、录音录像制品等采取的保护著作权或者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的技术措施的”的情形，构成侵犯著作权罪。鉴于S公司成立以后，以实施犯罪为主要活动，应以个人犯罪论。

　　据此，2024年7月2日，静安区检察院依法以涉嫌非法经营罪、侵犯著作权罪对被告人钟某提起公诉。2024年10月31日，静安区法院作出一审判决，钟某犯非法经营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九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百万元；犯侵犯著作权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九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三百万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七年九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五百万元。

　　此外，在办案过程中还查证，开发外挂程序的“黑客”韩某借此获利共计人民币74.5万元。静安区检察院金融和知识产权检察部门会同网络检察办公室一体化办案，就罪名适用、外挂鉴定等工作协同发力，精准锁定韩某提供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罪的犯罪事实。

　　承办检察官周梦梦认为，韩某通过破解券商交易软件编写外挂，在明知S公司无相关行政许可及授权的情况下，仍将其研发的外挂软件出售给S公司以牟利，帮助S公司非法从事证券业务，其行为已构成提供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罪，应当以该罪的正犯对其行为进行评价，不再评价为非法经营罪从犯。

　　2024年6月28日，静安区检察院依法以涉嫌提供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罪对被告人韩某提起公诉。2024年10月30日，静安区法院作出判决，韩某犯提供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十万元。

　　制发检察建议，堵漏建制

　　案件办理过程中检察官还发现，被入侵的软件企业在研发及维护证券交易软件过程中，未能抵御外挂程序的侵入，导致软件中交易通讯程序被他人复制、调用，使得客户能够非法接入证券公司服务器实施量化交易。就这一情况，2024年9月24日下午，静安区检察院向涉案公司的上海分公司公开宣告送达检察建议，从加强核心技术保护、加强安全风险排查、深化技术革新三个方面督促该公司进行整改和完善。

　　“检察建议很细致且可操作性强，作为证券软件开发公司，我们将遵照检察建议的具体要求，将安全摆在软件开发和维护的突出位置，加强软件反外挂防护措施更新迭代，尽力预防此类外挂侵害。”该公司负责人表示。

　　办首例、打硬仗股顺网，破新题、解难题，已成为静安区检察院金融知产检察官在实战中练就的本领。下一步，静安区检察院将紧扣静安打造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特色功能示范区、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特色承载区定位，认真落实本院《依法服务保障金融高质量发展十条措施》《加强知识产权综合司法保护服务保障打造富有活力的中心城区科创高地十条措施》等方案，持续推进金融和知识产权检察综合履职，提升办案质效，丰富法治供给，为服务保障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贡献检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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